water、wind、wood~

˙有不少私設定和腦補。鑒於想趕在被前日譚打臉前PO出所以努力到這個時間點～修得大概還不夠好但沒力氣了。雖然我明天就要去看了xd 有些東西是在設定出來前才想得出來於是想想還是先完成他。看過後再看是否要回頭修 - w -

 

˙這部電影我喜歡上的是角色和全員。想從這類的角度切入寫寫故事於是又重新啟用這裡和這個名字。

 

˙快兩年沒寫文了，手很生連面對word都感到既陌生又熟悉。也還在緩慢的抓我理解的角色個性。

 

※

 

閉上的雙眼能夠感受到的是隔著眼皮穿透過來的點點亮光。

里歐˙弗提亞躺在那感受著一切。

 

『好安靜……』

 

5歲那年開始總是縈繞在耳邊的私語和嘻笑聲已經不存在了，在今天的戰鬥中他的火焰……不，該說是普羅米亞們徹底燃燒完全後那伴隨著自己整整二十年的熱度和溫暖就那樣毫不留戀的從他的指尖歡笑著離開。

 

『謝謝你囉～我、我們都很開心呢～』

 

閃爍在火焰中的笑容對著他這麼說。那是第一次如此清晰聽到的從火傳遞過來的話語。

第一次同時也是最後一次。那一瞬他感到訝異、驚喜、感動以及……寂寞。道別的如此坦然。如此的毫無遺憾。

是的，沒什麼遺憾。就只是……

 

里歐睜開眼，他輕輕的呼了口氣。

 

「不習慣。」

 

手指摩梭過蓋在身上質地有些粗糙的亞麻布料。

淺淡的金髮晃了晃，伸出的手俐落的彈了下但如同預料中的沒有任何迷人的火光出現在周身。取而待之的是窗戶外星光混合著路燈帶出屬於夜晚的微暈光線透著淡淡的溫和擴散在空氣中。

 

接連數天的巨大變化，伴隨而來的幾場高強度戰鬥隨後又率領著燃燒者們跟著烈焰救火隊那群相當有意思的傢伙整頓這個殘破不堪的都市。

還活著的燃燒者們並不多，在那被充當燃料的過程中體力較不佳的支撐不到塵埃落定的那刻就已化成了灰。存活下來的人多數被編列到各處的安置中心，待後續安排。

他和坎羅跟梅斯則是被分配到暫住在這棟兩層樓式的房子。

 

「呵～說是暫住但看起來是要直接給我們吧。也不知道是有什麼打算。」

 

里歐回想起給予他房子鑰匙的救火隊隊長，那張面容依舊面無表情。沉穩、低調。

他能約略的猜測到國家對於燃燒者們還不算是完全的放心，對於他這個有著『瘋狂燃燒者』的首領稱號的對象更是。於是直接劃分到好監控的高級區域來做後續觀察及追蹤。

 

不過那些都無所謂了，反正未來不會再有什麼燃燒者了。

他轉頭望向窗外，猶豫了片刻後他將窗戶打開。柔軟的風拂過他的臉頰。有多久沒有感受到除了火以外的元素了？

里歐想不起來，但此刻內心有個聲音不停的呼喚慫恿著他離開房間到屋頂上去。

這就像是五歲那年聽到的火焰聲音一樣。

遵從著這份渴望和本能，赤裸的腳踏上窗沿。動作簡潔而安靜迅速的順著牆面往上攀爬。

夜晚的空氣略微低了些，是相當舒適的氣溫。

 

磚瓦的粗糙感從指尖處傳遞了過來，雙手用力的撐住翻上了屋簷。

跳上屋頂的瞬間映入眼簾讓他訝異的物件有兩個，一個是大片完整略明亮的星空天幕，另外一個則是……

 

「喲！我就知道你半夜不睡會跑上來。」

 

加洛˙提莫斯那頭高調顯眼的藍髮配上萬年不變的傻氣燦爛笑容衝著他大嗓門的喊了這麼一句。

 

「什麼？」

「哇啊啊啊啊啊～里歐小心點啊！」

 

這預料之外的畫面讓他差點沒踏準選好的落地點。腳滑了一下，好在優異的身體素質及神經反射，在加上身為燃燒者與救火隊周旋這麼多年的鍛鍊。里歐在踩空下滑的瞬間另外一隻腳用力的踏了下牆面順勢在空中翻滾了圈完美落地。

冷靜的面容沒有一絲波瀾，他冷眼的撇了下那個兀自張大著嘴維持著盤腿坐姿一手伸在半空中的愚蠢肌肉笨蛋。

手順勢將被這一連串動作牽引起的頭髮撫順。

 

「你來這做什麼。」

「呀～隊長告訴我你們住在這。剛好值班結束經過就繞過來看看。」

「喔？帶著汽水、果汁，還有那堆亂七八糟的餐點跟一隻聞到香味從消防隊跟過來的老鼠是嗎？」

「啥～什麼老鼠……啊！維尼你怎麼會在袋子裡！」

 

里歐看著堆在加洛身旁圍成一圈各式各樣的垃圾食物語帶嘲諷的調侃著，嘴角勾起的卻是略帶暖意的淺笑。

赤裸的腳掌感受著冰涼的水泥地，走近對方身旁在人對面坐了下來翻看著袋內的東西。無視肌肉笨蛋和老鼠對峙的爭吵聲。

 

「嘖。居然沒有啤酒。」

 

里歐略感不悅的皺了下眉頭，在這樣的寧靜月夜、在屋頂上他本想著喝上一杯感覺會很不錯的。

話說這樣的半夜找上門串門子帶著酒不是常識嗎……啊～他忘記了眼前這位並非常人。

對面一人一鼠的吵架聲嘎然停住，安靜三秒後一聲混合著震驚的大喊迴盪在空氣中。

 

「酒？你的年紀能喝酒嗎？」

「喂！安靜點。你當現在幾點啊。」

 

不懂的控制音量的笨蛋在被喝斥了聲後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白目。感到丟人而紅著臉縮著肩膀看起來似乎有些手足無措。

像隻被責罵的大狗般。也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呵～』

 

他在內心淺笑了下，拿起袋中的可樂易開罐拉開。

 

『波』

 

被加洛的大嗓門給擾亂的夜晚又重回寧靜，安靜到連汽泡衝出鋁罐的聲音都能聽到。喝著可樂感受這份靜謐，里歐內心有著說不出的滿足感。

晃了晃罐子內所剩不多的可樂，仰起頭一口氣喝乾。

隨後瞇起眼觀察坐在那的加洛，對方一臉懊悔和心虛的模樣顯得有些好笑。洗滌過無數次而有些磨損的白色T-shirt襯托出對方鍛鍊的相當精壯的身材及肌肉。

不過……現在細看才發現原來那張臉及肌膚都如此的稚嫩。

 

「……你啊～不會才十幾歲吧。」叼著鋁罐里歐隨意的問了句。順手把被加洛抓著的老鼠撈過來放在掌心中小力的揉了揉，老鼠發出舒服的哼喞聲讓他不自覺得露出和煦的淺笑。「你才是小鬼吧。呵～」

 

將初次正式打照面時，加洛脫口而出的那句話奉還回去。

顯然也知道他這句話的含意，對方有些忿忿的抬起頭望著他。但回話卻很沒氣勢。

 

「十…十幾歲又怎樣，我們差不多吧。」加洛大力的抓著頭，下意識的感到有些窘迫忍不住的想逃離這個話題。

 

對方這樣的神情讓里歐感到有趣。他聆聽著那顧左右而言他的話語隨後右手握住叼著的可樂罐，略帶自信笑得相當的不懷好意。

月光從左側撒了他滿身。好聽的嗓音緩緩的開了口。

 

「25喲～我25歲了。小˙鬼。」

「你……你……」

 

末尾的兩個字加重了下發音，如他所料的加洛的臉瞬間脹紅。那刻他有種惡作劇得逞，內心有股洋洋得意的愉悅感擴散了開來。不等人回應他站起身。

 

「一起去把坎羅和梅斯叫起來吧。多點人比較開心。」

 

在星光的籠罩下，里歐回過頭看著呆愣在原地的人說了這麼句。唇邊不自覺得露出淺淺的笑容。

他想起了好久好久以前的歲月，在身為燃燒者的火焰躍起包裹上他之前曾經也有個身影總是這樣跟在自己身後。那個身影和如今的加洛重疊在一起。

不自覺的他輕聲呢喃著。

 

「難怪我能那麼容忍你的任性，原來如此……」

「哈？」

「沒事。」

 

揮了揮手不打算跟個笨蛋多加解釋，如今已經再也不可能見到那個人了。

那是他必須揹負的罪責，也是燃燒者們多少都曾有過的苦楚。更是他會成為『瘋狂燃燒者』首領的原因。

 

來到坎羅和梅斯房間那側的屋頂處。

里歐雙手插在口袋，冷靜的凝視著腳下不遠處的窗戶。帶著消防隊帽子的老鼠俐落的攀爬上他的肩膀。加洛則站到他左側隨著他的視線看了看最後提出了很符合笨蛋的做法。

 

「爬到窗戶旁大力敲窗叫醒他們？喔～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給了身旁的人一個白眼，里歐逕自往下爬爬到一半抬起頭看著加洛，「你有帶手電筒嗎？救難用的那種。」

 

「嘿嘿～我總是隨身帶著呢。將將！六段式小型強力探照燈～～～」

「好，安靜點。謝啦。」

 

接過方便攜帶的手電筒，里歐手腳並用的下切到窗戶附近。肩上的老鼠早先一步跳到窗口探察了一圈後駐足在窗戶的卡榫處，相當有靈性的指了指那處。

 

「啊啊，我知道。」

 

攀在窗沿邊仔細的觀察著屋內，坎羅和梅斯共用這間空間最大的主臥室。

他們本來想讓身為首領的自己使用這間房卻被他拒絕了。主臥室所在的區域採光佳也位於較為安靜的路段。

但里歐不想委屈手下兩個人擠在一間單人房中，加上他喜歡他現在那間房間窗外的景色。

一覽無遺的天空。縱然晚上的光線和吵雜聲會多了些但也無妨。

入住的倉促來不及換成兩張床，兩個大男人只好一起躺在那張加大的雙人床上。此起彼落的呼吸聲隔著窗戶也能聽到。

還有略微的磨牙聲。

 

「嗚哇！這個睡姿真是驚人哪～」

 

加洛努力壓低但音量還是頗大的驚呼聲從旁傳來，毫無防備的里歐嫌惡的用手摀著左耳瞪了對方一眼才又轉回視線。

坎羅呈現已經快要從床上掉下來高舉雙手頭下腳上的睡姿，約莫是睡著後轉了一圈順便從內側翻到外側整個人壓在梅斯身上。腳趾頭還剛好抵著對方的臉頰，即使在黑暗中也能透過微弱的光線看到梅斯皺著眉顯然睡得並不安穩。

如此糟糕的睡姿卻還能熟睡的坎羅一臉寧靜幸福的表情和搭檔是如此的天差地遠。

 

「果然睡成這樣。不過，這個角度剛好。」

 

里歐略微的嘆息了聲，舉起事先跟加洛借來的手電筒轉開開關，往連帽外套的口袋探了探拿出幾紙遞給加洛示意對方拿好。

 

「嗯？要做什麼？」

「坎羅意外的對於一～些東西抗性很差，話說我很早以前就想試試看了。」

 

看著里歐露出的賊笑，再看看自己手裡那疊紙攤開後相當精細的剪紙。雖然精緻但全都有著恐怖片……呀～應該說東瀛島嶼會有的鬼怪片的氣息……

加洛瞬間覺得自己還是別多問好了。他默默的把紙還給里歐帶著維尼爬回屋頂等待。

 

三分鐘後，驚人的呼救聲和安撫聲以及顯得相當壞心的大笑聲從按道理來說應該隔音還不錯的下方窗戶處傳來。

一人一鼠對看了數秒，彼此都從對方的神情中讀到相同的感受。

維尼嘆了口氣無奈的聳聳肩，加洛則頭上掛著一滴汗一手指著下方。另外一手抵在嘴前小小聲的對著老鼠詢問。

 

「里歐好像有點變了齁。」

 

他無法詳細的指出是哪裡不一樣，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從某種束縛狀態掙脫出來。

相當直覺式思考的加洛˙提莫斯左思右想後靈光乍現得出了答案，下一秒右手握成拳用力的在左手的掌心中敲了下。

 

「啊！就是自然啦～比以前自然許多！」

 

維尼露出鄙視的白眼，搖了搖頭後緩慢的往那堆食物堆走去。

牠打算拋下這群浪費熱騰騰食物的傢伙，自己開吃起來。話說他剛剛正在啃的那個蛋塔頗美味的呢……

 

一顆流星從天頂劃過。

抬起頭的維尼在那瞬間吃驚的睜大了圓滾滾的眼睛，滿天的星幕閃耀著。牠都不知道原來這處位於山上的高級住宅區擁有如此漂亮的景色。

晃了晃腦袋，牠捨不得眨眼了。是說上一次抬頭仰望天空是哪時候的事呢？

在內心暗暗的許下剛才就該許的願望。

 

『想和露琪亞跟雷米一起露營看天空。啊～還要烤肉，都會是雷米烤吧。好期待噢～～♪』

 

小小的腦袋瓜一下子就偏離了原先在思考的話題。

牠蹦蹦蹦的跑回袋子處，繼續嗑著之前咬到一半的蛋塔。

 

 

屋頂的另外一端，里歐小隊三人組總算爬上屋頂。

雷斯的臉上左眼處有著一圈顯然是被重物砸到的瘀青和一張寫滿了『關我啥事』的無奈神情，身旁的坎羅還在瑟瑟發抖中牙齒不停的打著顫。里歐則是一臉神清氣爽的將手電筒拋回給加洛。

 

「老大真是太壞心了……嗚嗚……」

「哈哈哈～抱歉抱歉，但真是太有趣了。」

「我的眼睛好痛。」(平版語調)

 

看著面前的三人，加洛回想起初登場時那三個帥氣無比氣勢逼人的燃燒者，對比現在簡直是天差地別。他搔了搔頭思索著，總覺得好像有什麼事頗重要的……

 

「啊！」

「嚇！你這小子怎麼會在這裡？是你建議我老大來嚇我的嗎？！」

「我的眼睛好痛。」(平版語調)

 

「不是啦～快快快～」加洛推著兩人催促著往另一側走，「我帶了不少披薩、炸雞來喔～你們今天應該都沒時間好好吃飯吧。現在來大吃一頓！再加一場男人之間的man talk～～」

 

「都什麼時間了還吃這些，比起吃東西我更想要睡覺跟冰敷我的左眼。」

「喔！小子你還真上道。」

 

走在最後頭的里歐望著意興闌珊卻走在最前頭的梅斯和興致高昂正在跟加洛吆喝著的坎羅，勾起了淺淡的微笑。

 

他和他們，以及眾多的燃燒者們終於再也不是燃燒者了。

不用再躲躲藏藏、不用再擔心無意中傷害到他人被所謂的正常人歧視與排擠甚至是迫害，也不需要再躲避著財團。以及承受身體無數次被切割開來當作實驗體的痛苦……

在自己眼前彷彿又再次看到那些已化成灰飄散在空氣中的夥伴們，他們的笑容和淚水都深深的烙印在里歐的內心。還有，死亡時的慘狀。

 

「對不起，總是沒能趕上。」

 

如同羽毛般的一句話卻是里歐˙弗提亞這麼多年來一直擺在左胸口心臟處的話語。

每失去一個夥伴這句話都會從他的唇齒間輕吐至空氣中，而後消散。他的火焰是他們之中最璀璨奪目、最強大的但也僅只能帶領著他們逃跑，盡量跑遠一點。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不公平的，這個道理他懂。於是能做的就是讓兩方保持著距離，確保著雙方能夠生命無虞。成為首領後他的信念也就這麼一條。

只是，也會有憤怒至極的時刻。

 

「幸好都結束了。」呼出了口氣，里歐仰起頭看向星空。「請原諒我做得不夠好。也請原諒我從今天起卸下首領之名。」

 

閉上雙眼，他低下頭默默的祈禱著。

 

『嘻嘻～老大～』

『老大！』

『老大。』

 

一陣微風吹拂而過帶來了淺淺淡淡的花香，在那之中他彷彿聽到了過去的那些伙伴們呼喚著他們給予自己的稱謂。訝異的張開眼，他看到一小搓不知名的白色絨球從眼前飄過。

倏地抬起頭，空氣中飄滿了這些柔軟的白色絨球。它們被風帶著方向一致的往遠處的山群緩慢飄去。

里歐眨了眨眼目送著他們遠去，輕聲說著。

 

「從今而後我們都自由了。」

 

站在那看了好一段時間，直到那些與燃燒者們死亡那刻身軀化成的灰相似卻又讓人感到心情寧靜的植物種子們遠去再也看不到後里歐才轉過身去面對著早已痛快吃起來的三人。

 

「里歐～快點！這個披薩超好吃的！我特別留了兩塊給你耶！」

 

看著那笑得無憂無慮嘴巴塞得滿滿，正高舉著披薩盒的加洛˙提莫斯。

里歐下意識的皺下眉隨後嘴角撇成好看的微笑。

 

「知道了啦。正在吃東西就別開口講話。」

 

他雙手插在外套的口帶中，邁開步伐朝著他的屬下和加洛走去。

這時一道溫暖的光線畫過他背對著的天空中。

 

『謝謝你。』

 

一個輕柔溫暖的女孩聲音在他耳邊悄悄說著。那是他在冰凍湖泊附近的洞穴中沒能用自己的火焰救回的孩子。

里歐瞪大了眼，無限的情緒在眼中流轉著。最後他閉上雙眼淺笑著沒回話。

就讓他對他們的愧疚在這晚淡去消散，從明天開始他要為了還活著的那些不再是燃燒者的燃燒者們爭取到應有的權利。然後，他也能開始去思考恢復成普通人的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但那些都等明天再說吧。

 

里歐走到三人身旁，蹲下身翻看著那一大袋又一大袋的塑膠袋。

 

「還是該要有啤酒才對。坎羅你去買，GO～～」

「老大，我不要。現在是晚上，我不想一個人出去走夜路(淚目)」

 

星空的遠端，蒲公英種子們飛往的群山。

他們在這沉睡等待著太陽一點一點的升起，而後前往他們下一段的旅途。

終於，他們自由了。他們的首領也是。